我不会看五线谱!

【Breddy】灯塔 23

*ooc之王 eb 中长篇/狗血/破镜重圆

*排雷骨科 伦理道德感强者慎入 故事线冗长杂乱

*科研员e×审计b

*e前期真诚单纯 后期偏执略s

——


“你好,这里有人吗?”

杨博尧的思绪被跟前的询问唤回,他有些发怔的神情在看到陌生面孔的一瞬间换上了得体的笑容。

他微微侧了侧目光,心底清楚身旁这个空位的主人今天大概是不会来了,轻轻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粗喘,料峭得如同室外凛冽寒冷的春风,夹杂着微不可闻的、晚樱和玉兰的香气。

杨博尧的心如同微风入境,乍得掀起一层波澜,耷拉着的眼角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底却忍不住泛起星星点点的光亮。

陈韦丞颀长的身躯就站在这一排的尽头,黑色的风衣上沾了一些雨水。

他是赶来的,在音乐会开始的前一秒。

杨博尧默不作声地望着他,看他快步走到了他身旁,礼貌又不容置喙地应道:

“抱歉,这是我的座位。”


……


深夜偷偷撬开宿舍楼铁闸的陈韦丞蹑手蹑脚地轻轻将锁复合成原状,他直起腰板,确定周围都悄无声息后才敢放心大胆地借着走廊一盏盏昏暗的灯寻到自己宿舍门前。

钥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转动,确认吵不到已经熟睡的舍友他才敢彻底地扭下开关,推门而入。将书包卸下的那刻陈韦丞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摸着黑换了鞋,坐在书桌前整理起东西。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湿濡濡的,是刚才抱着杨博尧失控落下的泪。

是杨博尧主动握着他的手,紧紧的,没有松开他。他的手比他小一点,握在他的掌心以下,贴在指根处。

“我们这样,好像在偷情。”

杨博尧说出这话的时候陈韦丞脚步一顿,扭过头看向那双亮澄澄的眼眸更是呼吸一窒。

他难控地红了脸,自耳根到脖子,红得发烫发烧,难为情极了地垂下了脑袋,只得趁着夜色迷茫,在树林荫丛下,借着灯光昏暗羞愤地扳过杨博尧的头吻下。

不是偷情,才不是。

他恼怒极了抓住杨博尧一阵啃咬,抬起头才发现被咬得嘴唇红肿的人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眼里分明带着几分纵容他的笑意。

陈韦丞一愣,随即也笑了,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回望着他。

深夜的风意外的柔和,轻轻吹拂着他们的发丝。杨博尧凑上前在他颊边落下了一吻,低声向他道了晚安。

难以察觉的笑意爬上嘴角,陈韦丞后知后觉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桌上镜子里他呆愣愣地坐着,像是笨拙地在回味些什么。

明天的早课他大概率是又要迟到了。

“都怪你。”陈韦丞拿起手机摁下发送。

嗡嗡——

“嗯”

“都怪我”


——


杨博尧是很意外的。

他没有料到陈韦丞会真的赶来赴约。

场务准时将灯光拉灭,黑暗中一只手递了过来,陈韦丞将节目单放进他的怀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走到门口才想起忘了拿,又回去拿了一张。”

杨博尧没有看他,更没有低头去看节目单上的内容,他只是直直盯着舞台。舞台上乐团已经开始试音,各种乐器齐齐发出同一个音,好大的轰鸣声。

杨博尧松开手,节目单上留下几个折痕,是他用力捏下的。

他想问陈韦丞到底想拿什么?

是想多拿一张节目单给他,或者是他自己忘了拿这张节目单,还是说他想告诉自己他有在赶过来,没有失约。

杨博尧能清楚地嗅到来自陈韦丞身上淡淡的草木味,他知道陈韦丞身上的那件风衣是临时回宿舍换的,园区内栽了很多花花草草,几乎每天都会落得满地都是。

这是他们再见面后第一次那么平静地坐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场合吧,所以陈韦丞才会难得施舍了他一点温和的氛围,杨博尧深吸了一口气胡思乱想着。

陈韦丞则同样心怀局促地坐着,好似他们之间那十多年的羁绊、纠缠此刻都变得无影无踪,像一根头发丝一样,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地上,不知道被扔在哪个灰尘堆里。

他心里其实还是恨极了杨博尧的。

但不知道为何,只要这个人在他跟前,哪怕是他总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但他心底都清楚,他余光能瞥见那抹发旋,那个单薄的肩膀,坐下时挺不直的背,就好像还在老家那间二楼的小房间里,他们并肩坐在桌前那样。

陈韦丞胸膛起伏,偏头看向杨博尧,他似乎十分认真,可手心的湿和凉出卖了他。杨博尧被突如其来的一握吓得一惊,他诧异地看向始作俑者:

灯亮了。

周围如何的嘈杂,人群的交谈,都与他们无关。

陈韦丞喉结滚了又滚,他看着杨博尧的眼睛:

“走吗?”

杨博尧没有应答,只是攥紧了那张节目单和手中的票根,下一秒他便被陈韦丞牵着,离开了会堂。

到底谁会看了半场就离开呢?杨博尧走到月湖边上的时候才晕晕乎乎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湖面的灯光很暗,和音乐厅前平台上大朵大朵的钠灯完全无法相比。池内躺着许多如同随意画下的墨迹般的枝叶,杨博尧视线往前眺了眺,那是冬日冷霜化开留下的莲花余枝。

他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人。

陈韦丞看到他这幅样子有些错愕,但还是安静地跟着停了下来,站在一旁。

“有一年夏天的时候你陪我回香港,我们也看了莲花,你记得吗?”

陈韦丞略微顿了顿,点了点头。

“那天特别热,我们去志莲净苑拜了释迦牟尼,六月份的时候南莲园池的花都开了。你很怕热,流了很多汗,快走的时候你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问我,钻石山真的有钻石吗。我答不上来。”

杨博尧答不上来。

其实他们当时都清楚,钻石山没有钻石,佛祖岭没有佛祖,哪怕是他每一次飞机在天河机场降落,每一次都将二号线坐到尽头,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年少时尚且能勇敢一搏,真正成熟之后却不敢再多走一步呢?

杨博尧敛下眼眸,伸手抚过陈韦丞的脸,锋利分明的下颌线在他的掌心充满了狠厉,他害怕那个答案从陈韦丞口中说出。

“……你在发抖。”

他们靠得很近。

杨博尧断断续续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沟壑,陈韦丞下意识伸出手搂住他的腰身试图安抚他。

他时常觉得杨博尧就像一株牵牛花,揪着他永远心软的毛病不放,只要他还会为他一瞬间冒出的羸弱样子驻足,他就会顺理成章地攀附而上,将藤蔓缠得他满身。

他又是这样。

陈韦丞暗了暗眼眸,将衣物连人一股脑拢紧怀里,快步取了车飞驰回园区。



……



“钻石山没有钻石。”

陈韦丞紧贴着杨博尧的耳畔喃喃道。

“杨博尧,武汉也没有钻石。”

怀里的人没有应答,疲倦极了,只指尖还存有一丝反应,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划了划——

陈韦丞呼吸一窒。

YOU。

武汉有你。







tbc.





(中间有删减 完整见凹三和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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