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看五线谱!

【Breddy】灯塔 07

*ooc之王 eb 中长篇/狗血/破镜重圆

*排雷骨科 伦理道德感强者慎入 故事线冗长杂乱

*科研员e×审计b

*e前期真诚单纯 后期偏执略s

——


老家初春的风还是记忆里的那样大。

杨博尧穿着那套曾经的初中校服,在学校保安不留神下混入了学校。他里头只穿了一件高领毛衣,轻声喊他时,出口的全是过冷温度凝结下的水汽。

陈韦丞脚步停滞,自行车轮的链条适时地发出尖锐的哨音。

他似乎是被吓到了,匆匆用眼角瞥了一眼杨博尧,怯生生的。已经长得比杨博尧还高了半个头的身子反应过来快速地推着车子擦肩而过,似乎想要避开他。

“阿丞——!”

杨博尧慌了。

他没想过陈韦丞会不认他。

他快步追上陈韦丞的脚步,却被冷风呛得只咳嗽:“阿丞!咳咳咳……”

教学楼旁停车场栽着一圈箭竹,风吹过竹枝竹叶交错打闹,发出沙沙的轰鸣声,地上被卷起的叶子仍是绿色的,垂在陈韦丞停下的脚边。

他扭头转身奔向杨博尧,一语不发地拉开了拉链,宽大温暖的羽绒夹克不用分说地盖在了杨博尧身上,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杨博尧从衣服里露出脑袋看向陈韦丞,他几乎是在抬头仰视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弟弟,和他印象中大相径庭。

陈韦丞将书包脱下,塞进杨博尧的怀里,随即用了力抱住他的腰身,将他整个人托了起来,放在车座上。杨博尧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自行车上,而陈韦丞环在他身旁,握着车把推着他走出校门。

一路上陈韦丞都没有说话,杨博尧抱着他的书包静静打量着他的神色,悄悄地试探着将背碰在陈韦丞的臂膀上。见他没有抵触,杨博尧因斜坐着而垂着的脚轻轻晃悠了起来,默默擦着陈韦丞深色的校裤裤腿。

家门打开的那一刻,温暖的室温让杨博尧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客厅传来熟悉的嗔责,拖鞋的踱步声传来:

“天那么冷你又不好好穿衣服,一天天地对着镜子照,要风度不要温度,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喜欢上什么小姑娘了——”

“妈。”

杨博尧站在陈韦丞身后低声喊了一句。

他看上去神色淡淡自若,但实际上紧攥在裤线旁拳头深深暴露了他的紧张。

舅母的脸上划过难以置信和惊愕,指着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未开口,竟瞬间淌下了眼泪。她拉过杨博尧的手,瞧了半晌才颤声确认:

“尧尧?是尧尧回来了?真的是尧尧?”

“妈。”杨博尧放下戒心,怔怔一笑,“是我。”

舅母牵着他仔细左瞧右瞧,提着一颗心试探问道:“你妈妈,肯放你回来咱们家?”

杨博尧的唇角一顿,脸色白了两分,没有回答。他下意识回头看一看陈韦丞,却见他只是自顾自地提着书包往楼上房间走去。

舅母似乎看出了他的为难处,没有再逼问,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

“不管怎么样,什么时候,只要你回来,我和你爸爸替你高兴。”

“阿丞也会很高兴的。”

杨博尧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到陈韦丞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像是有一根软刺在。

只要看到那张只剩下眉眼和小时候一样的脸不再亲昵开朗地围着他转,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卡在喉咙里,进退两难。



“叩叩。”

短促的两声敲门声同时唤醒了两个人。

陈韦丞打开了房门,他还拿着浴巾在头上胡乱摩挲。见到来人,他微微愣了一下,侧了侧身让杨博尧进来。

房间内陈设还是一如往年,那张狭窄的双人床只有一侧有过蜗居的痕迹,另一侧是留给他的。

杨博尧眨了眨眼,难以言说的感觉划过心底,泛起一丝丝涟漪,他难得弯起眉眼,看上去柔和了许多。

“这是你之前用的。”

陈韦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柜子里翻找出了他之前用的洗漱用品,连带着他的好多玩意儿件,也一并收得整整齐齐。

他从浴室出来时陈韦丞已经坐在书桌前温习功课了,陈韦丞总是坐没坐相,现在也没例外,整个身子趴在桌子上,单侧撑着脑袋记英语单词,旁边MP3里还放着德彪西的水妖。

他自顾自地哼着曲调,全然不知椅背上挂着的校服掉了一地。

杨博尧看着陈韦丞这幅样子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弯腰将校服捡了起来。仔细看那校裤上有一截被他的鞋蹭出的灰,杨博尧略微思忖了下,将衣服一并塞进了盆子里要拿出去。

陈韦丞却突然拉住了他,要将衣服夺回来。若不是耳根泛起的一片红暴露了他,兴许他看起来会是很有底气的:

“我还要再穿一天的,你干什么?”

“这么一大块都脏了,你还不洗?”杨博尧不解地抬眼看他,“哪有穿脏衣服的,你到学校不得人被笑话。”

陈韦丞攥着衣服不松手,好半天才吭出一句:

“……被笑话就笑话。”

杨博尧只当他胡闹,见他还愿意和他说话,便松了手随着他去。

陈韦丞见他离开,转过身继续投入学习,眼神却透过书桌上的镜子追随着杨博尧。

他眼看杨博尧后脑勺圆润,自顾自地整理东西,宽松的睡衣因重力下坠能看到细腻的脖颈,还有一股湿润的,刚刚从浴室出来的味道。

是和他一样的沐浴露。

那张床自从陈韦丞出生后就没有挪动过,一直贴在墙边。陈韦丞睡觉不老实,一直都睡在靠里的一侧,杨博尧到来后,陈韦丞更是往里面挪了一个枕头。

杨博尧伸手关掉夜灯,刚躺下一只大手就环住了他,他下意识惊呼出声,下一秒耳后传来陈韦丞闷闷的声音:

“哥。”

听到熟悉称呼杨博尧放下心来,扭过头想转身看看他,却被陈韦丞紧紧环着腰身,索性侧躺着。

他拍了拍陈韦丞放在他腰上的手,轻声道:

“怎么了?”

陈韦丞没有回答,杨博尧只是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在他耳畔,陈韦丞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杨博尧才听到沙哑低沉的声音: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陈韦丞的声音已经变了,从稚嫩的童声变得磁性低沉。

杨博尧听到这句话心下一惊,猛地回过头:

黑夜里屋子黑漆漆的,老房子的窗户外有月光照进来的栏杆影子,他伸手摸了摸陈韦丞的脸,满手湿润。

“你,你哭什么呀……”

杨博尧手足无措地坐起身,用指腹擦去陈韦丞脸上的泪水。

他是不擅长哄人的,尤其是陈韦丞,他们认识这样多年,他从没见过陈韦丞在他面前掉眼泪。

陈韦丞握住杨博尧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紧紧抱住了杨博尧的腰,头抵在杨博尧的小腹上,再也控制不住抽泣出声。

他是恨杨博尧的。

他恨他的无情,他恨他的不告而别。

但他更恨自己当时年纪小,恨自己没有办法挽留他。

可能无论他怎么对杨博尧好,杨博尧都还是更希望回到他的父母身边,而不是留在这里,永永远远陪他留在这里。

可是突然的杨博尧就回来了。

就站在他每次自己一个人回家的必经之路喊他。

突然的,他也就不那么恨了。

衣服脏了又怎么样,那是杨博尧蹭出来的。

他只关心这一切是不是假的。







tbc.





(骨科线开始 两个都不懂正常的爱是什么

(三观我本人!三观我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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